从古至今人们对王莽的评价可谓众说纷纭,有赞扬的,有批评的,甚至,有人本着娱乐精神把他奉为“穿越人士”。的确,他的所作所为实在太“诡异”了,在那个年代做出那么多惊世骇俗的事,让人怀疑这个家伙绝对有古怪。
历史是严谨的,人性是复杂的,我们不能将人单方面的定性为“好的”“坏的”或是“奇葩的”。编撰汉书的班固笔下的王莽就是一个“虚伪且善于隐藏”的人,可一个伪君子怎能让上千人陪他一同去死呢?
汉书中的王莽十分会“装”,总能厚着脸皮做些赚取名望的事,有两个故事就能充分说明这点:
王光是王莽的侄子,因为,王光的父亲死的早,王莽就把抚养王光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,不但,管吃管喝还掏钱供他念书。为了让王光在学校吃得开,王莽经常抽空穿着正装前往学校见王光的同学老师,拿着好酒好菜跟他们胡吃海喝,大伙都觉得王莽这人很好。
王莽的儿子王宇到了适合婚配的年龄,王莽并没有给儿子张罗婚事,而是等到王光长大后让哥俩一同结婚。王莽对王光比对自己亲儿子还好,传出去以后王莽变得更德高望重了。
这还不够,在哥俩结婚那天,王莽突然听到消息说同事的母亲病了,正招待大伙的王莽不顾满堂的宾客立马出门探望同事的母亲,等到回来的时候婚礼早已结束,这事又让他大赚了一笔声名。
王莽为了满足欲望,曾经暗地里买过一个女婢,在那个时候这是很正常的事,但是,后来眼见自己的行为被一个兄弟发现了,王莽赶紧把买来的女人送给了朱子元将军,还为这事找了个完美的借口:
“朱子元没有子嗣,作为朋友我替他着急,这么优秀的人怎能无后?我听闻这个女人的血统特别适合生儿育女,就替朱将军买下来了。”
这两件事成为班固认为王莽虚伪的理由,王莽的这些举动的确让他在老百姓眼中颇具人气,为他坐上龙椅打下了基础。但是,就这么说他是个沽名钓誉的人,并不怎么妥当。
王莽改制没有解决西汉末年以来的土地兼并以及流民问题。相反,由于他兴师动众讨伐匈奴和周边少数民族,大兴土木,还大大加重了老百姓的赋税、徭役负担,甚至造成成千上万的百姓死于非命。
例如:征句町时,王莽发吏民二十万,因军粮前后不相及,士卒饥疫,三岁余死者数万人。人祸加上天灾,使土地荒芜,物价腾贵,米价由汉文帝时的每石数十钱涨至二千钱。
并且,在当时遍布全国的起义军中,有两支最大的队伍,成为农民起义的主流,这就是南方的绿林军和北方的赤眉军。
王莽死前,叛军将都城团团围住,王莽手下没有多少兵力抵抗,这时他想了个主意:那就是让监狱里的罪犯戴罪立功,王莽释放了囚犯,并给他们配发兵器,借此抵挡叛军。
为了稳固这群临时拉起来的队伍的军心,王莽还搞了点邪门歪道,他派人杀了几头肥猪,取猪血跟士兵们对天宣誓,还说:只要不为新朝尽心尽力的人,都会被土地神所惩罚。这群士兵装模作样的应承着,随后开始出征,在军队过了一座桥的时候士兵们就四处逃散了。
将领们镇压不住,只好向王莽汇报情况,失去最后依凭的王莽心里清楚:自己穷途末路了。叛军们把王莽在城外的祖坟都刨开,焚烧了一切棺木和祭祀建筑,城内都能看到冲天的大火。眼看王朝大势已去,许多贵族和大臣趁着夜色逃亡,之后,城里的部分老百姓也跟着造反。
早上的时候,几个小伙子剁开宫殿的门,大声叫嚣让王莽出宫投降,还放了一把大火,大火一直蔓延到王莽住的地方。王莽慌忙逃窜,可是,无论他跑到那火苗就跟到哪,给随行的婢女们吓坏了,纷纷大哭。
王莽索性不再躲避火苗,穿着一套天青色的衣服,带着皇帝的印信等物,前往未央殿。到了这个时候他只能寄希望于神鬼,他坐在占卜星象的仪器面前,看着仪器缓缓转动,让手下的天文官随时报时,以便将仪器摆弄到合适的角度。
占星结束后,王莽说道:“老天将天下都给了我,这群汉军能奈我何?”
随着叛军打到城里,剩下的大臣们簇拥着疲倦的王莽来到天文台,他们要用水池作为屏障,作最后的抵抗。王莽揣着充满传奇色彩的宝贝“威斗”,跟一千余名最后的追随者,共同等待叛军的到来。
等到叛军包围了天文台,王莽的部下开始射箭,虽然,起到一些击退敌军的作用,可惜箭不一会就用完了。两方人马开始最后的拼刺,最终,王莽这边的千余人都战死了,王莽也被斩下头颅,连舌头都被叛军拽出来分而食之。
我们可以看出王莽在日落之际境况凄凉,可是,他在最困苦的绝境里,仍然有千余人愿意誓死追随,说明他还是有一定的个人魅力的,这份魅力是无法“装”出来的。新朝灭亡,王莽的头颅,被后来历代皇室所收藏,直到公元295年晋惠帝时,洛阳武库遭大火,遂被焚毁。
王莽通过禅让的方式代替汉朝成为皇帝,虽然,被古代多数封建儒士所否定,但是,我还是那句话,我们还是不能仅从单方面去评价一个人。
参考资料:
『《王莽:皇帝不是好当的》、《晋书·列传第六·张华传》、《新论》』